饰演大婶的廉惠兰(《杀人回忆》、《82年生的金智英》)则更胜一筹。丈夫死后,大婶确认了尸体,独自一人时,她没有笑,而是哭,这哭是悲伤,不是悲伤丈夫的死,而是悲伤自己过往的人生。这哭又是解脱,家暴恐惧彻底消失,人生将有新篇章,因此解脱中含有浓烈的喜悦。廉惠兰在处理这场戏时,将观众惯性思维中的笑,用非常隐秘的方式嵌进自己的痛哭里,演绎出了相当复杂、幽微的情绪。除了烘托母子感情,不同风格的音乐元素也表现了原乡的传统文化与城市现代文化的共生关系。影片开头,阿鲁斯在城市里的酒吧表演。镜头中的酒吧显得颇为逼仄,人物声音的空间感也较为单薄。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阿鲁斯虽然也收获了欢呼和掌声,但生命感知似乎是麻木的,陪伴母亲回到草原之后,视觉空间和听觉声场都倏然变得辽阔起来。在母亲的带动下,阿鲁斯开始专注感受自然的声音,拿着现代录音设备在草原漫游,利用环境音创作新的旋律。在全景与远景镜头中,阿鲁斯母子化作了自然的一部分,此时他的音乐是自然与人类共同孕育出的结晶。
Copyright (c) 2018-2023